生活使人现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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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不可/张中宝】野狗

斜线无意义,左右都可以。甜妹养烈犬,被狗咬一口和咬了狗一口差不多。



张中宝坐在电脑桌前无意识敲击了几下键盘,甄监护死去的事情曝光之后,贾老板就把这家疗养院交到了他的手里,每天的要批阅的文件不少,作为一个刚上任的新手院长还要负责清点药品、整理材料,做好每个人的突发需求备案,几乎忙得不可开交。


他单手拖着腮帮子,鼻尖小痣随着动作一晃一晃,直接就倒在了屏幕上。旁边伸过来一只手及时护住了额头,让他免于一个跟头一个包的结果。


这儿是院长的独立办公室,贾跳舞去世之后,每天能到这里的也就只有何美男。


他侧过头看向自己唯一的好友,“谢谢。”


张中宝挠了挠鼻尖,心中一时觉得有点尴尬,这么大的年纪了,又不是真的小伙子,还能出个丑,他的脖子上的皮嫩,跟着也红了一片,看起来和几个月前那个手忙脚乱的小护工没什么两样。


“工作太多了吗?”何美男微微一笑,体贴地在桌前放下一杯咖啡,得到张中宝的允许后,从一摞文件里拿起上面一份——疗养院装修方案,“是要改建住宿区?”


张中宝接过咖啡一口气喝了大半,“救了命了”,他靠在软椅里缓了口气,慢吞吞开口,“毕竟出了那样的事,总得重新装修一遍才好住人。”他咬着纸杯声音有些含糊不清,两条眉毛习惯性拧成一个川字,幼态的面容挤成一团,看来难题实在不少。


何美男不动声色观察了一会儿,却觉得有些奇怪。


因为逆生长的怪病,张中宝自幼性子便有些过于冷静的理性,总是游离于人群的喧嚣之外,每每遇到有人求助就显得格外可靠,总能游刃有余地解决问题。这些年除了情感问题,工作上的事情很难搞到这种人的心态,而眼下,张中宝鼓着脸颊闷闷地继续打字,显然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当下张中宝脚下一蹬,老板椅转了个弯转到正对着好友的方向,他面色有些为难,淡色的下唇被咬东西的坏习惯蹂躏到深红,看起来问题还难度不小,“……嗯。”


何美男拍了拍张中宝的手背,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柔和、耐心,安抚道,“和我说说,多一个人也算集思广益。”


“就是……”张中宝试图重新组织一番语言,让内容不必那么的……惊人眼球,或者说耸人听闻,他飞快搜刮自己这么多年储存的词库,“你……收养过野狗吗?”


“野狗?你是指流浪犬吗?”


“不是……也差不多。”张中宝思考了一会儿,斟酌着话头,“我说的野狗,就是那些有攻击性、暴躁、不听话的烈性无主犬。”


“没有。”何美男很确定的说,“常年在剧组飞来飞去,我没什么时间养。”他在张中宝骤然失望的狗狗眼里忍不住笑了一下,“但我有做过流浪狗救助站的志愿者,剧组附近遇到的流浪犬几乎都送到那儿去了,我有定时捐款,放假之后也会偶尔去做一段时间志愿者,你想问什么。”他摇了摇手机,“如果我解决不了,还能给你联络专业人士。”


“谢啦。”张中宝立刻坐直了身体,“就是收养这类野狗,有什么注意事项。”


这个话题看起来过于生活化,但想到张中宝可能这辈子都没怎么和动物相处过,的确也算是情感苦手。


何美男搜肠刮肚开始给他出主意,“首先,你要注意,野狗都需要先带去医院检查的。”他严肃地提醒道,“你要检查它们是不是有什么伤口或者携带了病菌,必须让医生好好查一下。”


张中宝无意识拽了一下吊牌。健康啊,他努力回想昨晚那个莫名出现的男人,镜片下的一双眸子分明锋利得似钩子,握着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刀片冷不丁就要给他来那么一下。


还好对方虽然看着人高马大,却常年缺乏锻炼,最后被他按在床上收缴武器剥了个干净。


就那样了依旧能生龙活虎地挣扎,多半也没有什么外伤……大概除了精神上的?他不确定地回道,“book没什么健康问题。”


“叫book吗?名字还挺有意思。”


张中宝意识到说漏嘴了,心虚地缩了缩脖子,“……张不可,他自己选的。”


“既然没有健康问题就好办多了,但说实话,流浪犬中这类有心理创伤的狗是最难和人相处的。”何美男斟酌道,一切知识来源于常年救助流浪狗的经验,不同性格的犬类有不同的处理方法,他这些年做的多了,可算是很有发言权,“如果是大型烈性犬,你最好先给它弄一个笼子,让对方适应一下新环境。”


说到笼子,张中宝想到了昨晚从张不可身上搜到的手铐和锁链,分明西装相当裁量合体,哪里装得下这么多玩意儿。他挑起一边眉毛,面色古怪。


被绑了一晚上的家伙还有脸哼哼唧唧说绳子太糙勒得骨头疼,张中宝质问他为什么大半夜擅闯民宅拿着刀,哪想对方一副“你不听话”的样子,理直气壮解释,“外面不安全,我只是想给你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


当时气冲脑门的张中宝就直接把锁链用到男人身上让他体会什么叫安全,差点摔门而去,那副钥匙现在就挂在腰间,随着转椅的活动碰撞一点声响,他做贼心虚地压了一下衣摆,生怕别人看见。


“算是有吧。”张中宝咳嗽了一下,不确定的想,那么大一间屋子呢,怎么也算个大笼子了。


何美男没发觉张中宝神色里的古怪,他将攥在手里的文件重新放回去,“对付这类有攻击性的流浪狗,单纯的打,或者纵,都是不行的。”他解释道,“你要学会教育它们,狗狗的智商和人类的小朋友差不多,用食物、玩具和压制能掰正过来,听话的时候就给点甜头,不听话就要立刻压制,狗狗再怎样也比不过人,你可以用身体压住让它感受到体型和力量差距,明白什么是害怕就听话些了。不过你家的野狗会咬人,需要格外注意,最好出门时给它戴上口塞。”


办法听着有用,但张不可和他的身形相当,对方看起来衣着考究,四肢纤细,体态优雅,明显久坐办公室的类型,他虽然看着也骨肉匀亭,身量削瘦,过去常年跑野外的经历在身,做摄影师体力几乎没几个差的,更何况疗养院常年需要搬动病人,应对精神有问题的老年人,早就有经验了。


第一次算是勉强占了个脸嫩的优势,骗了一波,以后总不能次次提防。


其实按理说面对陌生人的袭击应该报警的,大概被反制的张不可看起来太温顺,倒让人有了一丝犹豫。


尤其当他在被压倒床上时,顺从地摊开四肢任由张中宝脱下衣服,甚至主动用嘴唇磨蹭他的鬓角、额头、鼻尖,像个贪恋热度的小狗。


也多亏张不可有一张很漂亮的面孔,金丝眼镜摘掉后,一双深邃的眸如同吞没一切的漩涡,很薄的唇线扬起,便有些阴郁而神经质的魅力,当这样的人选择温顺在你怀里时,换谁都要犹豫。


但他没想做什么,只是将他从怀里推开,差点被发疯的野狗再一次反击。


“报警没用的。”野狗已经被赤圈裸地栓在床尾,眼尾扬起的红痕依旧带着些狠厉,“你别想摆脱我。”


他咬着牙说自己是狼,再怎么光鲜亮丽也掩盖不住龌龊的内核,他凶狠地望着他说,既然装作自己是羊发现后还是会被丢掉,倒不如一开始就咬住猎物不松口。


可狼是群居的,它们不需要别人圈养,张中宝抚着他的发尾不着边际地想,不过这家伙就算是狗也压根不是什么忠诚的温顺家犬,顶多是丢了家的野狗,再怎么样也改不了骨子里的野性。


他还是妥协了,在张不可整夜步步逼近的折腾里率先退了一步,不得不承认那张脸占了很大优势。


“你先听话,在这儿安分待着,等我明天下班回来再谈这件事。”张中宝眯起眼睛,手指点在他的锁骨上警告,“如果再敢伸爪子,你就滚出去。”


大概是能留下来安抚到了张不可的情绪,他的态度显然安分了许多,甚至早上张中宝顶着一双黑眼圈从沙发上爬起来时,还能看到对方抱着被子睡得正香,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抄起刀来给他一下。


想到家里那条野狗,张中宝只觉得心力憔悴,默默叹了口气,回过神时就听见何美男的最后一句,“最重要的一点是,当你取得它的信任时,最好给它带一个项圈,定位器加铭牌,刻上名字也能避免走丢。”


“流浪狗都很缺乏信任,慢慢来吧。”


所以说,他在某种程度上是缺少安全感吗?张中宝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他用力把纸杯咬出豁口,头点得飞快,“你说得对,和很多失独老人一样。”


何美男拍了拍他的肩膀,眨眨眼,“我带你去一家宠物用品店,你可以给它挑一些东西,我们还能顺便去喝杯酒。”


他终于从繁杂的思绪中摸到一点线头,闻言手忙脚乱的将纸杯丢进垃圾桶里,“谢啦。”张中宝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拿着衣服飞速向外走去,“第一天留他一个在家里我不放心,明天请你喝酒。”


不知道野狗有没有听话,张中宝站在门口才发现自己有点后悔,他将手指伸进口袋,轻轻摩挲方才一时冲动挑选的项圈,材料总体上皮的,质地很柔软,不会勒到脖子,中间还有一截刻着名字的金属铭牌,正常的人压根不会要这玩意儿,他有点唾弃自己头脑发热。


门打开了,客厅里没有人,房间也没有动静,张中宝半是遗憾半是解脱的松了口气,猜测人多半跑了。


也是,哪有人真这么胆大,还敢留下来。


他疲倦地推开卧室想要再躺一会儿,忽然整个人凝固住了——盛放蔷薇的床单上,野狗正乖乖地蜷缩在中央,他纤长的手脚落在被子里,深沉的眼眸听到声音后骤然转了过来,有了些许亮色,他老老实实不曾动弹,身体维持临走时的样子,似乎很不想被撵走。


张中宝眨了眨眼,无意识笑了一下,乖狗狗,他在心里夸赞,第一次有点希望,有一天能亲手把这个口袋里的东西给他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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